1月3日,有消息称,迟迟未能下发的移动转售正式牌照将于2017年春节前得到批复,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工信部的证实。历经三年的试点期,虚拟运营商依旧处于一个尴尬的市场地位,电信诈骗、码号资源不足、批零倒挂等问题都成了虚拟运营商“转正”道路上的阻碍,虽然个别企业已经靠着差异化经营渐渐摸索出一些盈利的“门道”,但在业内人士看来,正式牌照的下发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相反,行业竞争刚刚开始,一场洗牌在所难免。
正式牌照拖延一年
1月3日消息显示,国务院将于春节前批复移动转售正式牌照相关事项,年后开放申请窗口。这之后,虚拟运营商可以向工信部提出申请,工信部审核、批复后为企业发放正式牌照。
对此消息的真实性,北京商报记者致电工信部新闻处进行核实,新闻处工作人员表示,目前还没有得到正式牌照将要下发的消息。
虚拟运营商是我国电信业对民资开放的产物。2013年1月8日,工信部网站公布《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试点方案》征求意见稿,决定开展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试点。2013年12月,工信部发放了首批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试点批文,此后移动转售业务发展迅速,目前已有42家企业获得了试点牌照。
按照原定计划,多家虚拟运营商的试点期已经在2015年12月31日结束。如今,两年试点时间已过,按照计划,去年初就下发的移动转售正式牌照,至今不见踪影。
移动转售试点政策被视为“电信重点领域向民资开放的开始”。此前不少互联网公司认为,民间资本一旦以虚拟网络运营商的身份进入电信行业,传统电信运营商对基础电信业务的垄断局面将被打破,其营收增长也将因此受阻,电信运营商的庞大利润将部分由民营互联网企业分享。
不过,工信部文件显示,这种改革并非要将三大国有基础电信运营商的利润转移到民营企业,“而是为了探索基础电信业务经营者与移动通信转售企业之间合作竞争的模式和监管政策”,即双方将保持“竞合关系”。
为保证该试点实施,工信部的文件规定了强制措施,要求三大基础电信运营商必须在两年内与两家转售企业合作。同时,文件还规定三大基础电信运营商必须保证转售企业的一些经营条件,如提供的业务接入质量不得低于自营业务的接入质量,基础电信业务经营者给予转售企业的批发价格水平应低于其当地公众市场上同类业务的最优惠零售价格水平等。
实名制拖慢进程?
在运营商世界网总编辑康钊看来,本来应该在2016年下发的正式牌照却到了2017年还迟迟不见踪影,与虚拟运营商所经营的号段成为电信诈骗重灾区有关。去年,准大学生徐某被诈骗电话骗走近万元学费、导致心脏骤停离世的案件,将大众的视线都聚焦到了电信诈骗和虚拟运营商身上,这件惨案也只是万千电信诈骗案中的一个缩影,此后 “170”、“171” 背后的虚拟运营商无形中已经成为消费者忌惮的对象。
据了解,由于虚商在号码数量和放号城市受到严格限制,只有当放号城市的开户比例达到50%时,才会获得下一批码号资源。因此,部分虚商不惜通过非法渠道来跑量,这也是170号卡大量流入卡市、无需身份证就可以办理的主要原因。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工信部称将进一步加大对虚拟运营商的监督管理力度,并将把实名制落实情况作为虚拟运营商申请扩大经营范围、增加码号资源、发放正式经营许可证的一票否决项,对违反实名制规定的虚拟运营商将严肃处理。
除了实名制落实的问题,码号资源也是制约虚拟运营商发展的另一个瓶颈。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部门主任许立东指出,当前工信部仍按照传统的本地网模式来规划码号资源,由于虚拟运营商只是分别在少数城市开展业务,这就直接导致了发展较快的地区出现了号码紧缺而没开展业务的地区号码放不出去的局面。
盈利模式不清晰
除了实名制和码号问题,虚拟运营商运行困难的另一个主要因素就是无法盈利。中国虚拟运营商产业联盟、宽带智库秘书长邹学勇透露,从2013年底开始试用到现在,工信部颁发过试点牌照的42家虚拟运营商绝大多数都处于亏损状态,无法盈利的局面逼迫个别企业早早就退出了移动转售市场,有的则被资本抛弃。
究其亏损原因,离不开“批零倒挂”。邹学勇指出,虚拟运营商亏损主要是因为基础运营商给虚商和用户的价格不同。例如,基础运营商直接给用户1M流量5分钱,而给虚拟运营商的价格高达1角5分钱,出现“批零倒挂”现象,这就造成虚拟运营商经营持续亏损的状况。
国家相关部门并非未对虚商采取扶持措施。去年初,工信部向三大电信运营商及全体虚拟运营试点企业发布了《关于移动通信转售业务批发价格调整的指导意见》,要求虚商批发价格应低于电信运营商同类业务平均业务单价(或套餐价格);虚商批发价格要与基础电信运营商平均业务单价(或套餐价格)进行联动调整,原则上至少每年调整一次。
去年10月,中国联通已经开始在移动转售业务方面进行模组资费试点工作,试点期结束后将向所有合作虚拟运营商全面开放。模块组合是指基础运营商打包一个语音、流量等方面的套餐后,出售给虚拟运营商,资费相对固定。在康钊看来,模块组合的模式将有望改变虚商“批零倒挂”的尴尬局面。但即便如此,虚拟运营商的盈利模式也依然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位。
资深通信专家项立刚指出,正式牌照对虚商来说就像冬天的湿棉袄,穿上不舒服,脱下来又不舍得。在正式牌照下发时,由于获取用户困难、盈利难,一些未实质开展业务的试点企业未必再热衷申请正式牌照,且未来一段时间内,虚拟运营商将会洗牌,可能仅剩下两三家大企业和少数区域性企业。
北京商报记者 孙麒翔 石飞月